清晨,美好的向往。
每周末,我总是早早地起床,感受清晨的柔软。清凉。湿润。在太阳还未露面的时候,呼吸美好的空气。
我又行走在铺满清香泥土的小路上。一步又一步,踏着青春的步伐,踏响青春的音韵。抬起头,看着天边逐渐消失的彩云。回头,太阳从地平线缓缓上升,这就是所谓的朝阳吧!我每天都这样想。
捏紧手里的东西,我继续慢悠悠地走。快到了,我伸着头向那片草地望了望,加快了步伐。咦,怎么没人?我站在空空的草地面前,脑子里翻腾着。每天,他都会来这里,摆上一个“历史悠久”的破碗,提着一抬老旧的录音机,为路人放一段优雅舒适的乐曲。
是他今天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等了一会儿,实在按捺不住,想去别的地方找找他的身影。可是刚走了没几步……
“今天那儿怎么没人啊?”
“你说那个放音乐的,他呀,走了。”
“去哪儿?外地吗?”
“好像是吧!我也是听说的。”
“好几天没来了,不来也好,省的看着揪心!”
“……”
她们在说什么,我早已听不清,只觉得心里有股排山倒海的滋味,说不出的难受。我靠着旁边的椅子坐下,心里思绪乱成了一团。他为什么要走啊?他会去哪儿啊?忽然间,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我把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嘟嘟——”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刺着我的耳膜。我的耳边仿佛又响起老人亲切的话语。
“姑娘儿,来咧!”“嗯”我点点头,转身坐下,一首悦耳舒畅的音乐传入耳朵。一段音乐过后,我将一星期的零用钱放进了那个旧碗。他说了声谢谢。
“你有工作吗?”我问。
“我是个保安。”说着,他得意起来,“但是工资不高。”他慢慢低下头。
“哦。多少啊?”我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一千二”他小声地回答。他又说:“我的工资四分之一交房租,四分之一交业务费,再有就是平时买买菜什么的。”他吞了吞口水。
趁他吞口水的档儿,我风趣地说:“你算得可真仔细啊!”
他也笑笑:“那是!剩下的钱还要去‘敬老院’。”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口说:“这不是来挣吗?”
我也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什么呀?你干嘛委屈自己。”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带你去‘敬老院’看看吧!”
“好!”我高兴起来,我还不知道文成的敬老院在哪里呢。
横七竖八地拐了几条路,我都记不清路形了。
“到了吗?”我焦急的问。
“还没呢!急什么?”他回答。
我紧张起来,他会不会卖了我,怎么办啊?我不是有病吗?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判断,他就是个骗子啊!惨了,我肯定会被卖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竟不知不觉哭出了声,他听见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你咋了?姑娘儿。”“叔叔,我可是好人啊!……叔叔……求求你了……”我带着哭腔回答。
“说什么呢?快点走吧!你看那不是吗?”
我定睛一看,的确有几个老人你在哪儿。那里很破,谈不上是敬老院,好像只是几个乞丐老人的“宿舍”。
他把钱给了那些老人,塞了几个馒头给他们。他拉着一个老人的手说:“这些钱给你们,拿好啊!有空买几件衣服,现在天气凉了,别委屈了自己。还有……唉,我看我还是陪你们去吧!”老人含含糊糊的说:“不用了,谢谢你啊,谢谢谢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那我先走了。”走了一段路,还听见老人在后面“啊啊啊啊”地叫。他没有回头,我也不敢回头,我跟在他后面,屁颠儿屁颠儿的。
我似乎在回忆,似乎又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在我眼中,老人的影子清晰,又渐渐模糊,我猛然睁开眼睛,什么都不一样了。新的车,新的人,新的空气。只有那朝阳还是那么灿烂,只是多了几分凄惨。
我闭上眼睛静静聆听,仿佛听见朝阳在歌唱,那美妙的声音一直在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