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心底的葡萄藤


外婆家有一棵葡萄藤,架在鸭圈上。春天来了发几个芽,秋天到了结几串果,任何时

候都是那么生机勃勃。小时候,我最盼望的是夏天,因为可以吃到可口的葡萄。嘴馋的我热切地看着外婆从葡萄藤上剪下一串串葡萄,又眼巴巴地看着葡萄被洗干净放在桌上,还没经过外婆的同意,立马捞出几颗来,连皮带籽吞下去。外婆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我,仿佛也尝到了葡萄的美味。那年,我才七岁。

长大了,妈妈也买了几株葡萄幼苗,种在我家的一小块空地上。夏末秋初,刚种进土的葡萄苗,叶子不出几天便全掉光了,远没有外婆家的那样有生机。看着葡萄纤细的茎秆在瑟瑟的秋风中摇曳时,我不由得想起了外婆,想到了外婆家的葡萄藤。外婆是如何种植出如此葱郁的葡萄藤的呢?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外婆家的葡萄,馋意便涌上心头,何时才能吃到外婆家的葡萄呢?我陷入了无限的憧憬。

葡萄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一天,妈妈说要去看外婆,便买了一篮葡萄上路。到了外婆家,还没有跨进大门,我便远远地望见鸭圈上的葡萄藤,欣喜地发现葡萄藤已经抽出了点点嫩绿的新芽。但它毕竟是老了,一根根藤蔓变得更粗壮,更粗糙了。外婆见到我们十分高兴,忙把葡萄洗干净给我们吃,还一边唠着家常。此时的我忽然鼻子一酸,是啊,外婆种了这么多年葡萄,竟没有吃过自己种出的葡萄,而是把这些果实全部留给了孙子外孙们。于是,我再也不像童年那样迫不及待,而是等着外婆吃了我再吃,嚼着,嚼着,可总觉得比不上外婆家种的,总觉得里面少了一种特别的味道。那年,我十三岁。

时隔多日,当我又一次吃葡萄时,那暖暖的一幕不禁浮现在我眼前,外婆那慈祥的笑容像花一样绽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