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长假的第一天,爸爸翻开报纸在搜寻各旅行社推出的项目。他边找边嘀咕:“不能太远又不能时间太长------哎,找到了。”他连忙叫来我,“我们用两天时间去上海,看看东方明珠和科技馆怎么样?”“哦,好耶!”我立刻欢呼,不管去哪,只要不让我七天都闷在家里就行。
第二天,我们一家来到旅行社集中。嗬,这趟去上海两日游的人可真不少,一辆大巴竟座无虚席!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很快就互相熟悉了。我透过车窗看路边的景物向后飞速退去,忽然发现一个大广告牌上蓝底黑字,很醒目地写着“某某热水器,随心所浴”。“爸爸快看,那有大错别字。”全车的人都扭过头来看,“噢,这种广告现在太多了,这是故意弄错想引人注意的。”“是啊,什么‘咳不容缓’、‘默默无蚊’、‘一网情深’太多了。”“还有路边店牌,像合饭、补胎冲气、洗车打腊,这一路上就能见很多。”一位老人叹了口气说:“这些人只为了宣传能达到个人经济效益,全然不顾社会影响,这是对民族文化极大的不尊重,也给孩子起了不良引导作用。”
三个小时的路程就这样在大家的议论中很快过去了。车子已经驶入上海市区,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就是那个令我们中国人骄傲的具有标志性的建筑——东方明珠电视塔。大家立即兴奋起来。
车子把我们送到宾馆,这时妈妈忽然想起忘带毛巾了。我们打听到超市的具体位置,正准备出门,同行的老刘伯伯叫住我们,原来他脚掌过敏很严重,不能穿一次性拖鞋,他是要和我们一起去买拖鞋呢。我们来到超市,超市不大,但货架很挤,货也很满。妈妈很快买到了两条毛巾。我们在收银处等老刘伯伯。可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他满头大汗地转出来:“哎呀,我怎么找也没找到啊!你们等等我。”妈妈说:“别急,你问问收银员。”“噢,对了。”老刘伯伯走近收银员:“姑娘,请问你dāsà在哪里?”嗯?我一愣。“什么呀?”收银小姐问。“dāsà”老刘伯伯又特别加重音量重复了一遍。“哈哈------”我和妈妈同时笑弯了腰,妈妈笑得伏在了柜台上,我呢,站都站不住,蹲在了地上。“阿姨,他说的是,是,拖鞋。”
在我们家乡,把方言混合到普通话里讲称为“奶油普通话”,简称“奶普”。回去的路上,老刘伯伯自己也笑个不停,他直摇着头“哎呀哎呀,瞧我说的这‘奶普’,真是丢死人了。”“刘伯伯,这不怨你,你们上学的时候根本就不要求讲普通话。”妈妈拍拍我的肩膀说,“学校现在要求他们不但上课要讲,下课要讲,而且平时生活也要讲。”“应该!应该!我回去后就跟我孙子学拼音去。”老刘伯伯连连点头。
回到宾馆,刚好赶上吃午饭。我们把这事说了,大家几乎笑破了肚。这时,一位搞建筑的马叔叔讲了他朋友的一件“奶普”趣事。那一年,他们在四川重庆承包工程。刚到没几天的一个晚上,由于那边饭菜偏辣,很不合口,他们就选了稀饭。这时他朋友叫来服务员问她:“同志,请问你们这儿有什么小菜?”“小菜?什么小菜?”“小菜,小菜就是那个下饭的hán咸菜。”哈哈,这次大家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下午我们来到东方明珠电视塔。我们坐电梯到了塔顶,整个上海全部纳入眼里。林立的高楼大厦就像小时候玩的积木,高高低低,形状不一。错综复杂的马路就像人体的血管。路上源源不断的车辆就像流淌着的血液,连通着四面八方。难怪书本上说“交通是城市的动脉”,原来是这样得来的。“笛----笛----”,从黄埔江上不时传来阵阵汽笛声。爸爸让我用高倍望远镜寻找外滩,那儿幢幢大楼风格各不相同。“我知道,那是以前外国人造的,他们想霸占我们的国家。”爸爸点点头说:“那时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讲中国话的人地位却是最低下的。现在不一样了,国家强大,世界上有许多国家把汉语当成本国的第二语言,“没错,老爸,你瞧那边有俩老外过来了,看我跟他们打招呼。”我高高举起手,热情地迎上去:“hello!”。“你好,你们好!”老外非常高兴地回答,还夸张地送给我一个飞吻。听他们的汉语说得多棒!
短短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回家的车上,大家都在感慨上海的快速发展和她越来越浓的国际化氛围。其实在我们国家哪儿都一样,都在发展,都在和世界接轨。世界也要融入中国,许多国家甚至掀起了汉语热。而我们,如果连自己的母语都说不好,字都写错,那还怎么去和别人交流合作?还怎么介绍自己的家乡、宣传我们有着五千年灿烂文化的文明古国?从现在起,让我们每个人从尊重母语、热爱母语、正确使用母语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