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生狗的别样生活


不知姑姑从哪里抱来两只小狗,我见小狗蛮可爱的,便要了一只送给城里喜欢狗的二阿姨。另外一只,姑姑就送给爷爷奶奶作伴了。就此两只狗,开始了它们迥然不同的生活。

佳渊哥哥给狗狗取了个响亮的名字--旺仔,一身淡黄的卷毛,竖着两只招风耳,一双棕色的眼睛,笑眯眯的。它长得可壮实了,肥嘟嘟的身体,走起路来屁颠屁颠的。每次去哥哥家,它总是比主人还热情,还没敲门,就直听到它用爪子在门上挠动的“咔吱……咔吱”声。门一开,它便一跃而起,用两只有力的脚搭在我身上,摇头摆尾,眼里充满了激动之情。妈妈见它正对我“攻击”,趁机跑到房里,关上门,躲避它的热情。谁知道呢?因为旺仔那绝无仅有的热情,斐怡姐姐都不敢到佳渊哥哥家来了。旺仔摆够了,亲热够了,就围着你转圈,最后累得不行,乖乖地趴在那不动了。

这时,哥哥从地上捡起小球,不知旺仔哪来的精神,两只眼紧紧地盯着小球,还做出起跑的姿势,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样子。只听“嗖”的一声球飞了出去,旺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了过去,可是那地砖偏偏不争气光滑得像块镜子,“扑通”那可怜的旺仔摔了个狗吃屎,惹得我们捧腹大笑。

你知道吗?旺仔还很讲卫生,它要方便时就会跑到哥哥身旁用爪子优雅得拍拍他的脚,哥哥就领它去楼上解决“个人垃圾”,回来以后它又满意得朝你摇头摆尾了。真是惹人爱!也难怪,二阿姨每天都特意去菜场买两根扇子骨煮给王仔吃,到我们家来吃晚饭时也不忘了带点猪肉和骨头给它。

花花一直陪伴在爷爷奶奶身边,过着乡下人独有的清贫生活。每天它都会跟着奶奶起早摸黑得去田里干活,它时而蹲着,聚精会神得看着奶奶劳动,阳光轻轻柔柔地洒在它身上,活像一座精致的玉石雕像;它时而抓青蛙,享受着自由的快乐;时而又穿梭于田埂间,寻找新奇的事物。暮色渐渐降临,花花和奶奶回到家。晚饭依然是那咸淡无味的泡饭,没有那鲜美的肉,哪怕是几块骨头也好。花花胡乱吃了口泡饭,躺在干草堆上睡着了。

有一天清晨,花花突然看见两只黑色的小鸡在门口啄食,露出了动物的本性,兴冲冲得跑了过去。小鸡们看见了后面那只“庞然大物”吓得魂飞魄散,扑打着稚嫩的翅膀,连滚带爬得逃命,还不停得“唧唧”叫着,像是在呼唤它们的母亲。花花飞速的奔跑,灰白相间的软毛随风飘扬足像一只凶猛的花豹。一个前扑,两只小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花花趁机一咬。两声惨叫。奶奶无可奈何只好赔给人家两只又肥又大的鸡,一气之下,叫姑姑赶紧把花花或卖或丢处理掉。

过了好几天买狗的小贩始终没来。无奈之下,姑姑来到离家几公里的中河桥上,望着桥下流淌得浑浊的河水,空气似乎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周围寂静无声。姑姑缓缓捧起花花,一副痛心的样子,“姑姑,花花就不能留下来吗?”姑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缓缓转过头不想看这残忍的一幕。许久,没有听见水声。我往前看去,花花被重重地摔在河旁边的草坪上,正艰难地往上爬,显然受伤了。一会儿的功夫,它已经爬到了我们的身边,还不停地蹭着我们的脚撒起娇来。姑姑一狠心,又抱起花花往碎石堆摔去。这一摔,它再也没有爬起来。小小的身子微微地颤动着,声声呜咽似一把把刺刀插入我们心底。等待他的是死亡吗?没人知道。我们强忍着泪水转过身,走在弯曲的小路上,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这一晚,我并没有睡好,那颤动的身子一遍一遍在我脑海里回放,哪一声声呜咽一直在我耳边回响。一夜很快过去了,第二天我们骑着电瓶车去乡下。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着。在拐进村的路口,突然发现远处一只小狗夹着尾巴在四处张望,走走又停停。是花花吗?我揉了揉眼睛。“是的,是的!是花花!花花!”我们激动得叫起来。花花看见我们,兴奋地向这边“飞”来……

奶奶见到花花什么也没说,姑姑端来一盆清水,开始给花花洗起了澡……

第二天,买狗的小贩在村庄里吆喝着,可是谁也没吱声。我望着花花喃喃说道“花花,以后别再调皮了,希望你和旺仔健健康康地活下去!"我轻轻摸了摸花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