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曾经,我曾记的生活,与我那连夜奔波的父亲,与我那为了姐姐学业日日操劳的母亲,似乎少了一点点关联。最大的关联,却是那有着暖暖心窝让我依靠的,我的大姨。
大姨的心是用千万片镜子制成的,里面全是我可爱的模样;大姨的心是用千万条的绒丝织成的,那细细的情意呵;大姨的心是用千万绸蜜糊成的,我从小感受着蜜般的甜。
还记得小时候,幼儿园放学了,我便站在门口等待,小小的影子被夕阳拉得长长的。黄昏覆盖在远处瘦弱的身影上。是大姨来了吗?我蹦跳着冲上前,嚷着:“大妈,背!”大姨微笑着,眼角一丝丝皱纹舒展开来,把我驮上背。一路上,歌谣洒了满地……“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的脸蛋儿贴在大姨宽阔的脊背上,一丝丝暖流融入心田。大姨天生瘦弱,怎么吃也胖不起来。折射出来的影子,一个伛偻的老人那薄弱的背上,一个孩子静静地贴着她……
人生的道路又长又乱,真的十分需要她温暖的怀抱缓解痛苦;真的十分希望她肯定的目光肯定前进的目标;真的十分需要她一句鼓励的话语指引我们向前……她就是我的大姨。
一夜,莫名其妙,我发烧了。我的脸蛋儿通红,小手无力地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短短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我哭得快咽气了。大姨急了,看她那皱成的“八”字眉,看她那猛然间变白的灰发,看她那眼眶里一丝丝细水。时针滴答滴答地走动,走过了一圈又一圈。大姨翻箱倒柜,找出那么一剂“救命稻草”——退烧药,急急忙忙把开水烧开,往碗里倒。沸腾的热水几次溅到大姨的手指,她仍旧机械地再搅拌。我不哭了,我知道,没什么比失去大姨的关爱更痛苦的,更可怕的事情了。
吞了几粒药丸,喝了退烧药,我躺在床上。大姨细心地帮我把汗水擦干,来不急擦干自己的往外渗的汗水。大姨拍着我的小肚子,长舒一口气,微笑着,唱起了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退烧了,天亮了……
曾经的我,在一份爱里成长,可那爱不是来自母亲,也不是来自父亲,一份世间称之为母爱的关怀,是我大姨给予我的。一路相伴,感受这爱,为你斩去前路的荆棘。